有人說是 2013 年,因為從那一年開始,在線教育項目呈爆發式增長,資本快速涌入;也有人說是 2016 年,因為一批產業服務型的公司開始出現,在線教育生態有了雛形。
但無論如何界定,如今的在線教育市場,都已成長為一塊年營收近 3000 億,用戶規模近兩億人的巨大蛋糕。
第一個洞見,是這個行業的核心問題一直都不在供給側,而是在需求側,總結起來就是一個問題:怎樣能夠低成本、大規模、可持續的獲取流量。
了解到去年有一家比較知名的在線一對一教育機構,獲客成本已經高到 12000 塊,即便客單價做到 10000 塊,仍然是在虧損。實際上,過去這些年教育行業一直是百度廣告的第二大收入來源。
第二個洞見,是今天我們在看教育行業的時候,發現大家都在講復購,但復購的故事正在受到挑戰。
為什么都在講復購?因為這個行業的首次獲客成本太高,不做復購就沒辦法完成賺錢的商業閉環。
但是,復購的前提是口碑,再往深究,口碑來自于企業對供應鏈的掌握能力。如果教育企業對老師的掌控能力不夠強,就不可能形成好的口碑,繼而阻滯復購。
這個行業里最大的兩家,新東方、好未來的數萬名員工中,很大比例都是老師,對老師顯然有更強的把控能力。但有很多在線教育機構,老師和外教完全是由第三方的供應商提供——比較知名的供應商如愛樂奇、微語言等——而非自己直接管理。
第三個洞見是,在線教育行業正在迎來第二次產業互聯網的機會。
教育行業是「慢生意」,因為它的產品交付周期比較長,效果也不會像娛樂產品那樣即時展現,因此需要更長的時間來醞釀。
為什么說 2019 年將迎來第二次產業互聯網的機會?
首先是經過 2013 年的那一波教育浪潮,為這個行業儲備了人才,掃清了很多常識性的障礙。比如說在那一波移動互聯網浪潮中,很多教育行業從業者還在糾結于到底要不要做在線化,那么發展到今天,打通線上線下已經成為了行業共識。
第二點是技術的進步,目前無論是推薦算法還是大數據的采集,相較當時都有長足的進步。教育行業可能第一次有機會通過技術手段來提升產品到用戶的匹配效率。
今天的效率有多低呢?想給自己的孩子選一個線下培訓機構,對比了幾家之后,天天都會接到機構打來的電話,邀請他去試聽。
這樣從 B 端來看,需要保有一支龐大的人工電銷團隊,需要承擔免費試聽的成本;從 C 端來看,參與每節試聽課都意味著孩子、家長都要拿出整塊的時間,付出巨大的機會成本,雙邊效率特別低。
舉例來說,以前我們買 3C、家電的時候,就是去中關村、電器城找人問,銷售給你介紹,但現在消費者的查詢、比價乃至購買都已經搬到線上進行,原來的銷售鏈條已經被重構掉。
當然,教育產品想要做到數據結構化,提升匹配效率顯然要比標準化商品更困難,那么如果想做成平臺級的垂直入口,就需要一批深刻理解互聯網技術、同時又是教育行業專家的人來做。
第一個是在線教育企業的暴雷。因為前面我們看到從成本結構上這個產業中的很多企業是不健康的,是流血硬撐著的,那么今年開始資本更加謹慎、開始捂緊口袋之后,就一定會有一批在線教育公司倒閉。
有一家暴雷,就會很直觀的影響從業者和資本對行業的信心,繼而像多米諾骨牌一樣引發一連串的問題。同時,很多教育產品都采用預付形式保持現金流,倒閉造成無法交付,就好比健身房年卡沒到期就關門,有引發社會問題的風險。
第二個是教學事故。具體來說,據我所知已經出現過一些外教在授課過程中存在不雅行為的事件發生,但目前還沒有發酵成公眾事件。
第三個是政策的不確定性。目前來看,國家對培訓機構的監管越來越細致,比如說去年國務院下發《關于規范校外培訓機構發展的意見》,不允許教育機構一次性收取時間跨度超過三個月的費用、培訓時間不能晚于 20:30 等等,在當時直接對好未來、新東方的股價造成沖擊。
中國的制造業、外貿業乃至電子商務行業,都經歷過一個監管強度變化的過程,但是從結果來看,都是先經歷一年左右的「至暗時刻」,有「誤傷」、有洗牌,但之后就會迎來長達數年的黃金發展期。
就像我們在前面談到的,由于教育行業極度缺乏大規模低成本可持續的獲取和利用流量的現狀,因此有機會出現一個從需求側切入的垂直流量的新的入口。
在供給端,平臺可以幫助教育機構更精準、更高效的獲客,解決流量貴的問題。當供需兩側都抱著同樣目的聚在一起,就會發生行為、產生數據,由此就有機會衍生出更多的商業機會,比如社交裂變的各種玩法。